李警官打量了她幾眼，心裏在權衡應不應該告訴她這件事情，自那件案子發生之後，他們刑偵組就想方設法去找能聯系到照片中人的方式，而忘川酒吧的老板莫失，是唯一一條線索。

他最終妥協，將照片收回，“我們懷疑他和一樁命案有關，想找他做個調查。”

“命案？”莫失微微皺起眉頭，想著白司這小子，還真會惹麻煩。

她拿出手機，當著李警官的面撥通了白司的電話，開的是免提，電話裏傳來一個冰冷的機器女聲，“您好，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法接通，請稍後再撥……”

她一副很抱歉的模樣看向李警官，“我也聯系不到他，不過如果我見到他，會第一時間給警官打電話，積極配合警官工作。”

李警官看著面前的女人，一舉一動都十分正常，在他的視線範圍內，不曾出現過一絲緊張，心理素質極好，他挑挑眉，還是點頭，“那多謝莫小姐。”

他隨身拿起一張名片交給莫失。

“不客氣。”

李警官帶著身後的兩個人離開。

莫失看著李警官走開，才去把酒吧的門打開，覆又關了上去。

酒吧裏很安靜，沒有人在，她直接走到吧臺後面，進了屋子，裏裏外外的看了遍，也沒有看到白司的蹤跡。

她索性也不再去想白司和命案有什麽關聯，畢竟她見不到白司，對這件事也沒什麽了解，只要警方沒有確定白司是兇手，她就沒什麽好操心的。

關上門，她窩在沙發裏，本來是在想陸昊和陳圓的事情，但這幾天動用靈力過多，倒是十分疲累，不知不覺就睡著了。

***

她這一覺睡的極淺，迷迷糊糊中總是聽見鞋面與地板不停摩擦的聲音，想擡起眼睛去看，可偏偏眼皮沈得很，意識又漸漸昏睡過去。

等她再醒來的時候，屋內灰蒙蒙的一片，她起身才發現，她躺的地方已然不是昨天晚上的沙發上，而是臥室大而軟的床上，被子把她裹得厚厚的。

看這樣子，應該是昨天晚上白司回來過了。

她換好衣裳，就從臥室走了出來。

客廳裏依然很安靜，她挨著每間屋子看了一眼，仍然沒有找到白司，才對李警官說的那件命案註重起來。

難不成白司真的觸犯了人間的規矩麽？

想到這裏，她就有些頭疼，白司做事雖然沒有章法，但也明辨是非，凡間的法律從白司剛到酒吧來時的那幾天，她就已經囑咐過了，她並不相信白司會犯案。

她看了看時間，這會兒是下午兩點多，離開門的時間還早，就打電話給了餘休。

作為一個夜貓子屬性的調酒師，餘休忙碌的一夜，基本白天都會窩在小小的出租房裏補覺，這會兒正做著一個迎娶白富美，走上人生巔峰的美夢，卻被一陣不太悅耳的鈴聲給打斷了。

他不悅的把床頭的手機抓在手裏，迷迷糊糊的接了起來。

“誰啊，擾人美夢是壞良心的好吧！”

“餘休。”莫失忽略了餘休罵罵咧咧的話，“你昨天晚上看見白司了麽？”

自從上次她回地府，讓餘休在凡間空等了半個月之後，她就給餘休配了一把鑰匙，保證他能夠在她不在的時候來酒吧營業，所以昨天晚上，餘休應該在的。

餘休一聽是莫失的聲音，睡意一下子被趕跑，連忙坐直身子，“白司？沒有看見啊！”

“不過昨天晚上有警察過來，一個是之前來過的顧警官，另一個是女警察，問了我幾句關於白司的話就走了，不過老板放心，我什麽都沒說啊！”他趁機表了表忠心。
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
莫失掛了電話，本來想著去了解一下那一樁命案，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，來電話的人是剛剛出現在餘休話中的顧南。

顧南給她打電話，應該也是因為那一場命案吧！

“餵？”

“我是顧南，你在酒吧麽？”

“我在。”

“我現在在酒吧門口，有件事需要問一問你，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？”

“是關於白司？”

“算是。”

“好。”

莫失掛斷電話，眼前有了一個現成的了解命案的渠道，她當然要去會一會，她剛出了酒吧的門，就看顧南靠在警車上，如果不是穿著警服，估計不能排除耍帥的嫌疑。

不過令她出乎意料的是，門外不僅有顧南，還有一位女警察。

這位女警察她倒也面熟，那天在警察局碰到的，幫她傳話的那位女警察。

顧南見莫失站在門口，就走上前去，給了她一副友好的笑容，關系不遠不近，“莫失。”

莫失點點頭，視線移向顧南身後的女警察，女警察的眼神除了冷淡一些，並沒有什麽不妥，但她莫名的感覺女警察對她有些敵意。

顧南註意到莫失的視線，這才道，“上次沒來得及向你介紹，這是我們科的犯罪心理學專家，劉薔。”

“劉警官。”莫失朝她點點頭。

劉薔走過來，同樣象征性的點頭，“莫小姐。”

莫失無暇註意劉薔的心理活動，同劉薔打過招呼之後，就直接面向顧南，“昨天有個叫做李勇的警官來向我詢問過白司的事情，說是出了命案，到底什麽情況？”

她對顧南說話一向有些不客氣，顧南早就習慣了，而且他對這樣的莫失，更有興趣，所以聽了莫失這麽問，並沒有覺得她越距，反倒是覺得她有趣。

但劉薔並不這麽想，劉薔本來就對顧南有意思，可惜落花有情流水無意，顧南和她說話的語氣從來都是公事公辦，說是冷冰冰也不為過，這會兒聽見另一個女人對顧南頤指氣使，顧南還沒有任何的脾氣，她能不生氣就怪了。

所以劉薔在顧南還沒有回話之前，搶先答了一句，“不好意思，莫小姐，這件事尚在保密的範圍內，不能告訴你。”

莫失活了這麽多年，和神神鬼鬼打得交道多了，也悟出一個道理，這世上多是欺軟怕硬的人，你只要露了怯，別人就會踩著你的痛腳向上爬。

“昨天那位李警官過來的時候也是這麽說的，但李警官還是給我透露了命案，本來我告訴李警官有了白司的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給警局打電話，但聽酒吧的調酒師說，你們昨天晚上已經來過了。”

莫失看了劉薔一眼，又看向顧南，“如果我沒猜錯的話，應該是受害者的家屬向警局施壓，迫使警局不得不緊急辦案，對麽？”

劉薔被人戳破了面子，氣的偏過頭看向一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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